难怪他今天领子拉的这么高，她昨晚真挠他了？怎么不记得了？她记得她跟一群年轻人烤了火，被灌了一杯酒，然后又和一个不知姓名的外国佬跳了一段乱七八糟的舞。
然后，然后——
视线落在右侧方，尔霏霏猛地“啊”了一声，捂着嘴站在原地不动弹了。趁楚泽阳看过来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扁着嘴哭丧着脸说:“我不吃早饭了！”
餐厅右侧方的某张餐桌旁，楚衍之正赫然在座。
依旧是干净利索的打扮，正低着头在看今日的早报，远看过去，竟觉得他温蔼了许多。服务生端过来了一杯清水，楚衍之抬手接过，顺便道了谢。
视线扫过某处，微微一顿。
尔霏霏是躲在楚泽阳身后的，心虚地抬头瞄了他一眼，被逮住之后又忙压下了脑袋。心里不住地哀嚎，完蛋了，她看到他嘴角的伤口了！呜呜……！
楚泽阳则是没好气地看了眼尔霏霏这只扎眼的大企鹅，随后状似随意地向楚衍之打了个招呼:“七叔，早。”
“早。”是比往常略显低沉的声线，还稍微有些暗哑。楚衍之或许也是感到了不适，饮了口温水，看向一旁绞着手指站在原地的尔霏霏，“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正在自我反思的尔霏霏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抓着头发入座。
低着头闷了一会儿，尔霏霏又忍不住抬头打量他。楚衍之的嘴角确有伤口，不大，但是很显眼。而且，伤在这个地方，难免很引人遐想。总不会是他自己咬的吧，哪有那么笨的人。尔霏霏越想越绝望了。
许是察觉到她灼人的视线，楚衍之扫了她一眼，这回尔霏霏倒是没有回避，扁着嘴，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楚衍之凝神注视了一会儿，面不改色地转移了视线。于是尔霏霏同学更加可怜兮兮了。
就在尔霏霏同学想用头撞桌子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温冉到了。不似尔霏霏的大厚冬衣，在这零下几度的时候，温冉竟穿了一件裙子。
尔霏霏看着，忍不住咋舌。直到温冉冲着她微微一笑，她才回过神来，想起昨晚温冉也在场，不由得觉得尴尬起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温冉说，“接了老师一个电话，说又有演出任务，我可能，得提前回去了。”看似是向三人解释，可她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楚衍之身上。
“不要紧。”楚衍之淡淡一笑，“我送你回去好了。”
“麻烦你了。”温冉唇角微弯，心底却因为这男人的不动声色稍稍有些黯淡。
坐在两人对面的楚家兄妹两一直没做声。楚泽阳是懒得说话，他一向对温冉的印象就不好。而尔霏霏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看着楚衍之嘴角残留的笑意，恨恨的压下了脑袋。
……
吃过早饭，温冉回房间收拾行李，楚衍之径自去了停车场取车。尔霏霏在台阶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脑袋忽然被人揉了一下。抬头一看，是楚泽阳，他扔给了她两个包，是他们来时拿的。
见尔霏霏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楚泽阳耸肩解释道:“老爸回来了，老妈打电话说不让在外面疯了，早点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