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讽刺,在变成女人之后,杭雁菱才算是真正明白什么叫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第二天早上起来,言秋雨红光满面的穿上了衣服离开了宿舍,杭雁菱如同咸鱼干一样躺在床上,双眼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昨天晚上跟本就不是睡不睡好的问题了……
小秋雨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种流氓的……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育出来过这样的孩子啊……
“要命……”
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杭雁菱盯着乌黑乌黑的眼圈一步一挪的朝着教室的方向挪动了过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旧学堂的模样出现在了眼前……
……
……
我眼花了?
怎么有两个旧校舍?
忽然,一个分外刺耳的声音在旧校舍跟前响起:“你有病吧!!!!”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白愉欢的……
啊,前面那个活蹦乱跳的身影的确也是白愉欢那丫头没错……
等等,白愉欢,在骂别人有病?
卧槽!?
杭雁菱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这才看清异班旧校舍旁边的是一个用石头和泥土堆砌出来的屋子,大概有个三米多高,比那破旧的木头校社大了足足一倍有余。
而白愉欢正拉着浑身脏兮兮的斐,咬牙切齿的大骂道:“老娘宁肯把这个玩意砸了!也绝对不会让你肆意妄为的!”
“松手,这是我的作品。”
“那原料也是老娘给你一个个徒手搬过来的!而且你他娘的疯了!?谁家会往教室里面放你妈一个齁大齁大的炼铁炉啊!!我就说你给我的图纸上那么大的一根烟囱是拿来干嘛的!!”
“没有熔铁炉的地方跟本称不上学堂。”
“那他娘的是你们锻山宗的规矩,我的老天爷,为什么打铁的要为难要饭的啊!?”
两人正在拉扯,从角力的过程来看,矮小的白愉欢的手劲儿竟然要比身形高大的斐更胜一筹。
杭雁菱站在远处大概观望了差不多十五秒钟,扭头就朝着旧校舍飞速的跑了过去。
白愉欢看见杭雁菱,朗声尖叫道:“家里的!搭把手嘿!这娘们疯了!!”
笑死,还家里的。
我要是你家里的你知道你昨晚的帽子有多绿吗?
杭雁菱反手就把木头门关上,用阴灵气直接腐蚀了木门结构当场焊死。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抬起头来,教室里的画面却让杭雁菱后悔的想要把门拆了再跑出去。
讲真的,教室里的这幅画面还不如门外头那两个神经病呢。
只见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纸人……或者说,一个面色如纸般惨白,双颊被过分的涂上了红色的两团胭脂,嘴唇通红,一动不动,眼神僵硬的女生。
而自己的同桌小铃铛正开心的拍着手,将一个漂亮的孝帽子戴到了那人的头上。
如果不是前世有ptsd,杭雁菱真的认不出来那个打扮的跟个鬼一样的家伙是姜小婉。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杭雁菱嘴角抽搐着问道。
小铃铛搁哪儿闹事就算了,我说米欣桐你搁哪儿干嘛呢?
你不是社恐吗?
你现在拿着口红笑的直抽抽是几个意思?
地球人融入这个分段的能力这么强的吗?
米欣桐听到了杭雁菱的提问,揉着笑的发痛的肚子,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就是想试试,哈哈哈……试试我买的化妆品……哈哈哈哈哈,你看,这个,这个口红,哈哈哈哈哈……”
“师姐姐,快看她好看不好看!”
小铃铛见杭雁菱来了,一个高蹦了起来,啪嗒啪嗒踩着小碎步走到了杭雁菱身边搂住了杭雁菱的胳膊,在仔细确认了杭雁菱身上没了昨儿个的尸臭味后,跟自己的好师姐炫耀到:“这个样子就算是直接装进棺材里出殡都可以啦!”
“本来给死人化妆就是要让它看着像个活人,不是让你把活人硬生生化妆成死人的啊!”
杭雁菱咬牙切齿的扯了一下小铃铛的脸蛋,抬头对着米欣桐说到:“还有你……化妆品也不便宜,这么糟践多浪费啊?再说你这可算是校园霸凌。”
“是她自己让我弄的。”
米欣桐将一大堆长短不一的刷子和瓶瓶罐罐收到袋子里,心情不错的说到:“是这位自称书童的姜同学对我挑衅在先,说什么‘贱民只要用对联纸在嘴唇上涂涂抹抹便可,无需用这些多余之物’……我难得买了这么多化妆品,不浪费浪费多可惜呀。”
好家伙,合着还是自讨苦吃——虽然姜小婉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是无法想象就是了。
“好了好了,稍微报复一点就行了,别欺负太过。”
杭雁菱随口说了两句,谁知道旁边迅速有人摊开纸笔,刷刷点点的一边写一边念叨:“伟大的在世尊者,人间瑰宝,在世活圣人杭雁菱大尊师对于曾经侮辱过自己的人展现出了常人难及的宽宏大量,慈悲乃是圣者本怀,宽容是强者的余裕,今得以窥见圣迹,万般有幸,随喜赞叹。”
嘶……
血压上来了。
“班头……不是,碧水呢?碧水老师怎么还不来?”
杭雁菱捂着脑袋无力的问了一句,旁边有人戳了戳她的肩膀。
一扭头,是浑身上下一身黑素色的沉默女子。
记得好像是叫墨狈珊来着。
她递给了杭雁菱一张纸,上头写的是杭雁菱这一周的课程安排。
因为并没有提供给阴灵气学生的修业,杭雁菱被划分到了教授身法的“掩踪院”和教授拳掌功夫的“拓星院”
看样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份碧水针对其个人特色指定出来的课程表。阿容朵不在课堂,大概是去上课了吧。
“谢啦,对了,那碧水老师到哪里去了?”
墨狈珊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走到讲台跟前,摸了摸兜,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块木头牌子放在了讲台上。
木头牌子上写着大大的五个字
【打麻将去了】
“嘶…………”
稳住,我的血压,一定要稳住。
杭雁菱捂着额头,趔趄了两下走到了自己的位置跟前,姜小婉面如死灰的将脑袋扭向了杭雁菱,动作僵硬的站起来,机械般的喊道:“请主人就座。”
“唉,我说你也别搁我这儿僵着了,趁早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它不香吗??”
杭雁菱无法理解姜小婉如此的僵持究竟是所为何事,不过在这个跟神经病院一样群魔乱舞的异班里,姜小婉这个存在意外的还算符合常理。
话说这帮家伙除了阿容朵之外就没今天有课的???
坐在位置上,杭雁菱颇为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思考着这煎熬的一天应当如何渡过。
也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咣当咣当的敲门声,只见门板摇晃了两下后突然被用力推开。
“噗,咳咳咳……这门也太破了点吧,怎么都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