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许小鱼诚实摇摇头，下棋她懂，但这些勾心斗角太复杂了，她不愿意费脑子。
“不懂也没事，只要让这件事发生即可。”许明哲也不为难她，只是摸摸她的头。
地下城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动手，用意有些微妙啊。
天水国也有这样一个地下城，难不成这两个地下城之间还有什么龌龊或者是深仇大恨？
不过这些都是许明哲猜测，在天水国的使者还未到达之前，谁也说不准这些。
“五哥，当年关容这么小，这罪要论到她身上吗？”许小鱼好奇，毕竟在后世父母犯罪不会连坐子女，当然，对子女的影响也极其大，尤其是需要政审的，百分百过不了。
许明哲平静地道：“关容的亲生父母罪大恶极，当年朝廷下令斩草除根，诛杀的人包括她在内！她侥幸逃脱，但身份上依旧是逃犯。
她是不能选择自己出身，可她父母给她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即便她没杀过人，可那些被她父母赶尽杀绝的无辜的人家又做错了什么？他们不该求一个公平吗？”
许小鱼想想也是，关容自己也不是好人，只不过换了一个相对好的成长环境，暂时还没变成她父母那样的人，可看她的行事作风，也相去不远了。
光是她为了翻身而做出让整个京城染上瘟疫这样的事，就罪不可赦了。
许小鱼不是没想过弄死她，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且事情还在掌控之中没有动手罢了。
如果事情超出控制范围，她会毫不犹豫让关容死无葬身之地。
“五哥，我明白了。”
“小鱼，不要太善良，尤其是对敌人，一定要心狠手懒，不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当毒蛇反咬你一口的时候，就无力为天了。”
“我是大夫，我不怕毒蛇咬我。”
许小鱼嘀咕。
许明哲听见了，轻轻一笑：“小鱼，恶鬼不在地狱，而在人心。我知道大道理你都明白，但五哥还是害怕你的医者仁心会被人利用。”
他的妹妹天下无敌，可只要是人，总会有软肋。
她的软肋就在于，对素不相识的“好人”总是特别的善良。
可有的时候“好人”也可以是伪装的！
许明哲不希望许小鱼将来会在这上面吃亏。
“我明白的五哥，你放心吧，你的妹妹不会那么容易被算计的。”许小鱼知道许明哲担心什么，不过她并没有将自己所有底牌都告诉许明哲，许明哲耳提面命让她注意这些也没有什么错。
“好了，你先回宫吧，别让太后起疑，你已经离开一晚上了。”许明哲对许小鱼说道。
许小鱼点点头，走到窗户的时候，又忽然回过头看向许明哲：“五哥，下个月的春闱能照常进行吗？”
“应该能的，五哥会努力成为那个连中三元最年轻的书生。”许明哲扬起一抹如春风拂面那般和煦的笑容，笃定地告诉许小鱼。
许小鱼心满意足，投窗而出，转眼间消失在许明哲的视线里。
许明哲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忍不住失笑，他家妹妹的执念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但凡知道这些日子发生过什么，都该担心京城的安慰了，她倒好，还惦记着她的哥哥能不能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