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呃......呃——”
四肢被直接切断，声带也被刺穿的巫荷珺，连一句完整的喊叫都无法发出。
甚至由于全身骨头粉碎的原因，她连挣扎都没有办法做到。
“滋——”
巫荷珺的双眼开始绽放出了赤色电光，似乎想要拼死一搏。
但电光还没从她双眼迸发出来，就有两根骨刺穿过闪电，-----------。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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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剧烈的痛苦让巫荷珺整个人都僵住了，还能动的嘴唇和脸颊在疯狂抽搐着。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林珈瑶一边吊着巫荷珺的命，一边喃喃说道，“她已经死了，不过你可以慢点死......”
“你为什么不自杀呢？一直在撑着，”林珈瑶看着已经躺倒在地上，却仍在喘气的巫荷珺，微笑着说，“你不会还心存希望吧？”
“那个火人已经被拦住了，火焰覆盖区域往外一百米的所有树木和根系营养全被调走了，火烧不出去的，你输了。”
巫荷珺的心跳更激烈了一点，似乎是被林珈瑶的话语所影响了。
看到了巫荷珺的动作，林珈瑶操控着骨刺，倒仰着如同巢虫者一样，躺在了巫荷珺的脑袋旁边。
“你肯定在想你的组织吧，”林珈瑶带着微笑，在巫荷珺的耳边说道，“多厉害的组织呀，靠着没有人性在中南部立稳脚跟......你一定很享受当‘boss’的感觉吧？”
林珈瑶说着，言语之中的笑意再也无法掩饰了，她凑到巫荷珺耳边用悄悄话的音量说道：
“之前去重渝市的那只丧尸b级了。”
林珈瑶能明显感受到，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巫荷珺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它现在已经在重渝市了，空投的。”
“嗯！！！嗯嗯！！！”
巫荷珺脸上的动作重新活跃了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没有动静了。
“而且它还带着另一个b级的丧尸。”
林珈瑶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巫荷珺彻底失去了理智。
“滋——”
巫荷珺的全身都亮了起来，她开始不计后果地释放起了强大的电流，甚至连自己的肉身都不想保留了。
林珈瑶的几段话，几乎是直击了巫荷珺刚才所有的内心想法，在听到自己的大本营也要被尽数毁灭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复仇的怨恨和怒火居然在巫荷珺心里燃了起来，她想要耗尽全身的能量自爆，就算是拼个死无全尸，也要让旁边那个恶魔一样的少女跟自己陪葬。
但她不知道的是，少女刚才在她耳边说话刺激她精神的时候，已经在她周身释放了巨量的信息素......
b级的恐怖自爆能量在她体内孕育，就在巫荷珺体表开始亮到一个极致的时候，她旁边的少女居然不躲不闪，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个字。
“停。”
原本巫荷珺体内不断积攒的能量，在这句轻飘飘的“停”字过后，能量迅速逸散了，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不......不是不受她控制，她自己驱散的。
是她自己驱散了这股能量！
不......不可能，她明明没有感受到精神被操控，她甚至还可以进行正常思考。
是精神暗示？
“滋——”
巫荷珺重新开始积蓄能量，但在能量块达到顶峰的时候，随着旁边一个轻飘飘的“停”又忽然间泄气......
她就连自爆都无法做到了。
巫荷珺原本剧烈的呼吸，再次缓缓平静了下来。
她似乎已经不想再有任何挣扎了，就像这样缓缓死去。
她已经知道，自己如果表现得更怕死更绝望，折磨只会持续的更久。
那个恶魔一样的少女，只是想从身体和精神上完完全全地折磨她。
她必须得表现得毫不在意，才能死的痛快。
反正一切都结束了，在自己没能阻止终结者的这一刻，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巫毒教，自己，世界，全结束了。
失去了辛苦建立的巫毒教，生命也被捏在了别人手中，巫荷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现在的你......”林珈瑶轻轻地摇着头，操纵着骨刺缓缓把身体支撑了起来，声音重新回到了平淡，缓缓说道，“像条丧家之犬。”
少女清冷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但却没能让巫荷珺的情绪有哪怕一丝波澜，因为巫荷珺的心已经完全死了。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心也缓缓坠入了黑暗之中。
她主动停止了自己的呼吸。
“哦？”
此时立在巫荷珺残躯之上的林珈瑶，也注意到了巫荷珺已经停止了自主呼吸。
她想这样把自己憋死的话，就算一直给她注射营养液，也是不能把她的命吊住的。
就这样就想死了吗？
就只是这样就能把自己被追杀的那些战战兢兢的日子给抵消掉？能把对姐姐的伤害给抵消掉？能把巫毒教这么多年虐杀残害的男女老少给抵消掉？
想的有点太美了吧？
林珈瑶不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谁伤害过姐姐，她会以牙还牙，十倍奉还。
林珈瑶不是什么伟光正的英雄，也不是个无恶不作的反派，只是一个想在末世好好守护自己珍视之人的普通少女而已。
心死是吧......那就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心死了吧。
林珈瑶一边加大营养液的传输，重新塑造巫荷珺的眼球和视神经。
与此同时，林珈瑶也伸出了右手，一根菌丝从她的掌心钻出，落入地面。
那根菌丝在大量能量的灌注下，开始了迅速分裂，很快，头、躯干、手脚、衣服......菌丝发育出了一个模拟的子实体。
是林珈瑶记录过的一个子实体。
也就在这时，巫荷珺的眼球也已经恢复，但她的眼睛死死地闭着，丝毫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林珈瑶也没直接用骨刺去割开她的眼皮，而是缓缓后退了两步，操纵着那具菌丝融合而成的子实体，开口呼唤了一句。
“小......君？”
一个稚嫩的嗓音，从巫荷珺的身旁，传到了巫荷珺的耳边。
在这个声音出现的一刹，巫荷珺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君君，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直到这句话响起的时候，尘封已久的回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她几乎没有能忍耐的住片刻，瞬间就睁开了双眼。
在漫天飘散的余烬和灰尘中，一个大概只有10岁左右的，扎着一个侧马尾辫子的可爱女孩，站在巫荷珺身旁，低头弯腰，大大的眼睛一脸疑惑。
这是她的青梅南宫眠小时候的模样......也是这个模样的南宫眠，成为了在她人生最快乐的时间里陪伴着她给她带来了快乐的那个模样。
这原本只存在于记忆之中的人出现在面前，几乎让巫荷珺的眼泪瞬间就沾湿了眼眶，原本已经完全死寂的心也重新活络了起来。
哪怕知道这是假的，她也想在这一刻多沉浸一会，多听听眠的声音。
“呜......呜......”
巫荷珺猛烈地喘着气，嘴角不断有血沫吐出，她眼神充满了渴望想说些什么，但嘴里只能发出比哭还难听的嘶哑呜咽。
“唔......都小五了哦，你要自己起来啦，不可以再睡懒觉了，不是说好了要上同一个初中的吗？”
女孩的眼睛笑成了一道弯月，每个动作，每个神态，甚至每句话后面的语气助词和颤音，每个细节都如同鼓槌一样一锤接着一锤地擂在了巫荷珺的心上。
“好啦，我拉你起来了。”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女孩缓缓俯身，笑着对自己伸出了手。
这一定是窒息后产生的幻觉吧......
能在这样的幻觉死去，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巫荷珺用尽全力想要把手抬起来一点点，可能是因为手恢复了些许的原因，她的手真的抬起来了一些，距离幼年南宫眠的手更近了。
就在两人的手即将互相触碰到的时候，南宫眠却停了下来。
“呃......”
南宫眠的身体停滞，脸上缓缓出现了一丝错愕的神情。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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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鲜血溅到了巫荷珺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血液，此时却让巫荷珺感觉像是硫酸泼在了脸上一样。
烧心的疼。
“呵......呵啊......”巫荷珺看着那柄贯穿南宫眠身体的骨刺，目眦欲裂，口中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一个人脸，缓缓从南宫眠的后背探出，把下巴抵在了南宫眠小小的肩膀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破防的巫荷珺。
“呜呜呜......君君......救我......好疼......呜呜呜......”
菌丝合成的“女孩”发出了虚弱的哭喊，口吐鲜血，这一幕几乎让巫荷珺要气疯过去。
“太对了......就是这个表情......原来你也知道这种感觉啊......太对劲了......”林珈瑶操控着骨刺，在菌丝复制体的胸腔缓缓搅动着，碎肉和鲜血不断顺着骨刺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