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正欲走入会客厅大门的许潇,听到许羽阳这满怀歉意的话,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平静无比的她,身躯却是猛然一颤,双眸顿时红了起来,她捂着嘴巴,一行热泪滚落。
她看着脸上残留着深红色巴掌印的许羽阳,摇了摇头,说道:“不怪你的,大哥。”
“唉……”许羽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厅,其内的纷杂与喧嚣,皆是让得她一阵苦闷与烦躁。
许潇回头怔怔地看着许羽阳的背影,久久方才回过神来,走进会客厅之中。
而此时的紫末曦也已经不情不愿地换上了一身礼服,面色复杂地看着走近的许潇,直到现在他依旧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仿佛是在梦中一般。
“哈哈哈,好!”许洢杰哈哈大笑着说道:“下面便进行定亲礼吧。”
定亲礼并不复杂,无非是台下的两人为长辈敬酒,互相佩戴定亲戒指罢了。
许潇与紫末曦两人听着一旁司仪的话,僵硬地仿佛我牵线木偶一般进行着一项又一项的礼节。
四周的喧嚣热闹以及所有人脸上洋溢的真诚的亦或者虚假的笑容,仿佛与台上的两个神色别扭的新人格格不入。
闻人思无坐在一旁,眉头微皱,面色复杂地看着台上的两人,无论是许潇亦或者紫末曦,与他皆有些情谊,若是他们两个真心相爱,他自然是无比高兴地送上祝福,但现实却是本来毫无关联的两人,为了家族利益,为了父亲的一言之诺,毫无防备,如此草草地定了亲。
似乎他们的幸福没有丝毫价值,廉价到即便他们的亲生父亲,都不曾考虑过。
这种事情,原本与闻人思无毫无干系,他没有打算也没有资格去管,但是看着犹如木头人一般的两人,他的心中却是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礼毕!”随着司仪的一声高宣,闻人思无也是自沉思之中回过神来。
“哈哈哈,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实在是羡煞我等啊!”一旁的安雨霖突然抚掌大学道。
安鸿之也是点头应道:“看起来果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许家主有福气啊!”
许洢杰听到这话,也很是受用,哈哈笑道:“多谢两位贤侄的谬赞了。”
他转头看着紫皓川,笑道:“紫兄,以后我们便是亲家了,这可真是亲上加亲啊!哈哈哈……”
紫皓川也是微笑道:“能有潇儿这般漂亮善良的儿媳,也是我的福分呐。”
“哈哈哈……多年未见紫兄,我也很是想念,来,喝酒,今日,不醉不归!”许洢杰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为紫皓川斟满美酒,哈哈笑道。
“好,不醉不归!”紫皓川也是豪爽一笑,与许洢杰推杯换盏起来。
而坐在一旁的许潇与紫末曦却是坐着尴尬无言,即便紫末曦机缘巧合之下救过许潇一次,但也只是萍水相逢的一面之缘罢了,谁成想这才短短几日,这个有些陌生的女子竟要成为他的妻子,这翻天覆地的转变,让他久久难以接受。
会客厅内依旧是一番喜气洋洋的模样,一幅客尽主欢的模样,这宴席却是一直吃到了黄昏时分。
那赤红似火的夕阳将最后一缕阳光透过窗子,射进了已是寂寥无比的会客厅中,丫鬟仆从正在忙忙碌碌地收拾着残席。
不知何时,许氏府邸上下挂满的红灯笼也已燃起,闻人思无走出这充溢着喜气的府邸,转身看了一眼那朱门高楼,微微叹了口气,缓缓离去。
走进客栈,闻人思无立刻上楼,推开客房的门,便看到了正趴在桌子上酣睡的小瑜儿,他微微一笑,走了过去,拍了拍小瑜儿的肩膀。
小瑜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是闻人思无,立刻惊喜地睁大了双眼,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说道:“闻人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闻人思无摸着小瑜儿的脑袋,笑道:“小瑜儿真乖,饿了没有,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听到这话,小瑜儿双眼之中射出一丝光亮,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道:“好呀好呀!”
闻人思无拉着小瑜儿的手,走出了客栈,在大街上闲逛起来,给这个贪吃的小丫头又买了一怀抱的吃食,让得这个小吃货连路都快走不动了,闻人思无无奈苦笑着将小瑜儿抱在怀里,好让这个小家伙能够边吃边逛。
夜晚的洢水城正是热闹之时,路边各式各样的小吃摊让得小瑜儿都看花了眼,熙熙攘攘地人群擦肩接踵,五颜六色的明灯将这街道照的宛如白昼。
洢水河自城中缓缓流淌而过,晚归的船夫正在吃力地系着船只,河面之上,时不时漂浮着游过一只又一只的河灯,河灯之上,写着细小的字迹,缓缓流向远方。这是洢水城中的一种习俗,放河灯,既有悼念逝去的亲人,祝福家人的意思,亦有寄托相思之情的意思,这便取决于你在河灯之上书写的话了。
那一只只的河灯,犹如徜徉在河面的一颗颗明星,随着水波,缓缓飘向远处。
“好漂亮啊!”小瑜儿看着河面上的一只只河灯,不由睁大了双眼,嘴里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