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金力气大得可以,一手牵着廉买的一只耳朵,一手抓着两只死鹅的脖子,急急赶到廉买家。廉买的**开始还以为有人来给送礼,等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双脚跳着破口大骂,骂尧金堂堂大男人堵在家门口欺侮他们孤儿寡母,然后呼天抢地,头部撞墙,唬得尧金也顾不得再理论肥鹅赔偿的事情,提着死鹅就离开了廉买的家。哪知廉买的**头部流了血,牵着廉买追到街上,哭诉尧金无缘无故堵门欺侮,说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大白天的就敢提两只死鹅子**栽赃,到了瞎晚可不要提到杀人了么?
有人问:“尧金以前可曾到过你们家呢?”
廉买**:“头一遭呢。”
人说:“既然头一遭,尧金好端端的,凭什么提两只死鹅子往你家去呢?”
廉买**:“造谣呗!造谣俺儿肏他家鹅子,这是人话么?这不是拿了屎盆子往人家头上倒么?”
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头叫驴不成双,你家廉买要是没有肏他家鹅子,尧金怎么会找到你们家门上去呢?”
廉买**:“那个俺怎么知道!你何不问问尧金去!”
人越聚越多。收工回来的广的**、“三盒子”她们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很快听出了一个子丑寅卯,首先广的**内中不平,插话道:“我说他大婶子啊,尧金先不用问,还是先问问你家廉买是不是真的做了那种事!”
廉买**:“红口白牙,说话得讲真凭实据的呀!”
广的**:“你那宝贝儿子自己就是这种货色,这个就是真凭实据。”
廉买**:“俺宝贝儿子怎么你了,俺娘俩何时得罪你了,你为何要这么损折俺们?”
广的**:“你们家倒是没有谁得罪过我,可是咱们做人总得将个良心吧,你们家廉买下田还忘不了冲着人家大姑娘摆弄鸡鸡,你说这算不算你儿子的错儿?”
廉买**:“怎么越说越不靠谱儿了,俺廉买冲谁摆弄鸡鸡了,这可不能随便乱说的哟,你今儿个可一定得把话讲讲清楚!”
广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廉买**看看广的**,又看看“三盒子”:“不会是你们两个吧?俺儿子可没有那大本事,冲着你们俩摆弄鸡鸡!”
“三盒子”说:“大婶子啊,你就别嚷嚷了,越嚷嚷越丢丑,你家廉买冲着我摆弄鸡鸡,所有的人都亲眼看见了的,莫非你要把人家都召集来大声说道?”
廉买**听了“三盒子”的话,立刻泄了气,抓起廉买的手,嘟嘟囔囔离开了。
此后廉买的名声没有得到改善。伊孝家庄的乡亲们只要一提起他,首先就是撇嘴,然后就是不屑,见了他人过来,除了狗不用管之外,鸡鸭鹅兔,还有猪,都得赶紧轰走,生怕遭到廉买的非礼。生产队里再轻松的活路也不会安排给他了,因为凡是有廉买出现,妇女们就拒绝合作,最后只得奉劝廉买退场。这也是当公社里建起了养老院,为什么廉买立刻申请进了养老院的一个重要原因。
廉买迅速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他的故事也不多了。
因为廉买的缘故而出现的“三盒子”则有必要进一步介绍一下。
“三盒子”不是并列的三只盒子,而是两只盒子加上另一只盒子,这就很不一般。畚力是已经说起过几回了,现在看来还要再说一回。畚力除了已有的毛病,比如生吃蝎子之外,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好给人起绰号。男女不限。他们那条胡同里,有一个20岁不到的女青年,叫伊末儿,畚力觉得这个名字怪,不好听也不好记,而伊末儿生得胖乎乎,用畚力的话说,叫做胸前挂俩盒子,嘴巴也像一只盒子,加在一起就是三盒子。他觉得这个名字真是名副其实,好得不能再好了。为了让大家尽快知道伊末儿就是三盒子,畚力还专门花力气作了推广,逢人便说,你知道谁家的闺女叫三盒子么?三盒子是谁你们知道不?开始人们不信,怎么会有女孩子叫这样的名字,畚力就趁着伊末儿从旁边进过的当口猛吼一声:三盒子!!伊末儿就吃惊地回头来看。畚力便对人说:呵呵,怎么样,我这样叫,她不是答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