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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一个人的长征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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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大姨父、水亮水昌两个表哥,以前都曾经反复耳闻圣人的非凡,但是因为没有太真切的感受,内心里将信将疑,总之很难设想一个经常尿炕的家伙会有多么聪敏。恐怕更多的是添油加醋的人云亦云罢了,从头到尾不过是一个几十斤重的小子,能有多么了不起呢?圣人在场院上的表现不仅为大姨妈家赢回了一个特大号的寨花鱼头,而且赢得了大姨妈全家人的夸奖。
  “太神了!简直!”水昌说。
  “他连那个半斤都猜进去了,真是不得了!”水亮说。
  “族谅,听说你会讲故事,我一次也没听过。”大姨父说。“要不今儿个就给我们大家来一个,如何?”
  圣人想了想说:“我有很久都没有再讲故事了,有个故事挺长的,我怕一时半会儿讲不完呢。”
  一听说圣人有故事要讲,两个表哥也感到很新鲜,一下子凑了过来。大姨妈坐到了炕上去,大姨父坐在炕沿上。
  大姨父说:“没有关系,今天讲不完,那就明天接着讲好了。”
  大姨妈说:“嗬,族谅还小,恁长的故事,得费多少脑子呀。”
  大姨父说:“你不懂,脑子用得越勤越好使。”
  圣人说:“那是1405年以前的事情了。”
  水昌说:“我的老**,1405年以前!你知道那么老早的事情!”
  水亮说:“啊,族谅快讲吧。”
  “这年7月,北天竺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的净饭王将释迦族的长老们召集起来,举行了一个规模可观的宴会。净饭王告诉大家,太子不久就要降生了,这既是释迦族的大喜事,也是迦毗罗国的大喜事。长老们高呼万岁,有的人甚至喜极而泣,互相拥抱在一起,哭得昏天黑地。
  “王后摩耶是邻国一位公主,15岁时嫁给净饭王,生得白皙、漂亮,一双高耸的乳峰随着脚步欢快地颤动,彷佛散发出诱人的香,所以净饭王感到非常幸福。从摩耶嫁过来的那一天起,他就盼望着有一个太子,他倾尽全部的爱,与摩耶朝夕相处,只要王国的事务不紧迫,他就会与选择与摩耶在一起,可谓形影不离。净饭王感觉自己是天底下一个最快乐的国王。这样甜甜美美过去了五年时光,净饭王突然意识到摩耶还没有怀孕,内心万分焦急。但他爱摩耶胜过一切,就想,摩耶不过刚满20岁,没有必要为此事多虑。不知不觉,又甜甜美美度过了10年,净饭王一觉醒来,意识到摩耶已经30岁了,太子怎么还未降临?他有点沉不住气了,心情沉重地说,亲爱王后呵,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太子啊?
  “经他这么一问,摩耶当即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国王陛下,妾身还没有想好哪!
  “净饭王吃了一惊,不明白王后说她没有想好是何意。王后说她还没有想好,难道有没有太子,与王后怎么想有关么?他准备去询问释迦族的长老,想听听他们的意见。没想到,还没有等他行动,长老们已经齐齐候在宫殿里了。他们不请自来,为的是有事要向净饭王禀报,但是意见又有分歧,大致分成两种意见,只好等国王裁决。
  “一种意见是,王后久未生育,是神的旨意,恳求国王不必忧虑。
  “另一种意见是,王后久未生育,是神的旨意,恳求国王服从神祗的安排。
  “净饭王想了想,就问持第一种意见的长老,你们要我不必忧虑,是怎么一回事呐?
  “长老们回答,回国王,不必忧虑就是听之任之,不必再考虑此事,王后总有一天会想好的,等王后想好了,问题就解决了。
  “净饭王再问持第二种意见的长老,你们要我服从神祗的安排,是怎么一回事呐?
  “长老们回答,回国王,这服从神祗的安排,意思就是从今天开始,与摩耶王后分开一段日子,您要在宫中建宫,两宫相望不相即。
  “净饭王听了,感到有些费解,说,分开?为什么要分开呐?
  “长老们回答,回国王,这是神祗的安排。
  “净饭王说,那么,要分开多久呐?
  “长老们回答,回国王,10年整。
  “净饭王说,长老们的意见我知道了,请先回去吧,到底该怎么办,我要好好想一想。净饭王回到王宫,把长老们的两种意见都对摩耶说了,他现在想听听摩耶是什么意见。摩耶想了想说,国王陛下,依妾身看,就按第二种意见吧。
  “于是净饭王就与摩耶王后分开了10年整。净饭王一个人住在原来的王宫,摩耶一个人住在新建的后宫。他们看得见,却不能相亲。10年后,净饭王搬到后宫,又与摩耶生活在了一起。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3年,摩耶的肚子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净饭王对摩耶说,王后呀,我们该有一个王子了,你想好了没有?
  “摩耶说,国王陛下,妾身还在想呐!
  “净饭王说,是么?如此甚好。
  “转眼摩耶已经45岁了。此时净饭王的额头已显出了老态。他的步伐不再矫健,眼神不再敏锐,呼吸不再顺畅。出现了颈椎、腰椎、肝、脾等若干方面的毛病,而且隔三岔五地会落枕,一落枕就三天五天不见好,要扭头得先扭腰。摩耶却有所不同,走起路来疾步如飞,而且没有落枕的困扰。这一天午后,摩耶步履轻快地跑到宫殿,叫出正在忍受着落枕的痛苦接见大臣的净饭王,说,国王陛下,妾身已经想好了。
  “净饭王说,王后,你想好什么了?
  “摩耶说,国王陛下,妾身想好要添个小王子呀!
  “这一夜,净饭王喝下有生以来最多的酒,浓郁的酒香把整个后宫都熏醉了。净饭王忘记了落枕的事情,一边喝一边摇着脑袋唱——
  呀哟呀哟哎嗬嗬嗬,
  喜马拉雅比天高高,
  呀哟呀哟哎嗬嗬嗬,
  迦毗罗卫比地宽宽,
  呀哟呀哟哎嗬嗬嗬,
  释迦族世代天佑佑,
  呀哟呀哟哎嗬嗬嗬!
  “第10个月到了。依照当地风俗,女人怀胎10月后,必须返回娘家生育。净饭王既不放心小王子,也不放心摩耶,想移风易俗,让摩耶在京城里生产。这个想法遭到长老们的一致反对,他们还威胁说,如果国王坚持这么做,便即有可能危害未出腹的太子的安全,万万使不得。在这种情况下,净饭王只好让摩耶回家去。但是临行前,摩耶又不想走了,她说她要在国王身边产下小王子,这是她的心愿。长老们坚决不同意,他们说,这件事就不能按照王后的意思来了,释迦族要万世昌盛,就要服从神祗的安排。
  “摩耶在一队人马的护送下,哭哭啼啼地上路了。摩耶的娘家在陀历国。从迦毗罗卫国到陀历国大约有七天的路程。第七天上午,行至两国接壤的蓝毗园时,摩耶忽觉胎儿大动,将要临产,便叫停车子,撇下侍卫、医官等人,一个人走到一株鲜花盛开的无忧树下,打算在此休息片刻。
  “树上传来什么鸟儿的啁啾,那是非常欢快的声音。摩耶举头看去,却见满树繁花和通红的鲜果。有个声音说,吃一颗吧,吃一颗吧!是哪个在说话呐?摩耶环顾四周,并未发现近旁有什么人。摩耶怀疑自己听错了,心想一定是产生了幻觉,看看天空,一尘不染。那个声音又在说,要吃一颗,要吃一颗!摩耶相信这一次绝对没有听错,她伸手拍拍脸,拍拍肩,脸上热热的,肩上倦倦的,都不是幻觉。摩耶慢慢站起身,大声说,是谁在跟我说话,咹?听到摩耶的声音,侍卫、医官等一大批人呼啦拉跑了过来,想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摩耶说,没什么,我只是想亲手摘一颗果子吃,这果子吃得么?
  “医官说,回王后,这是无忧果,味甘性热,吃得,吃得!
  “当王后举起右手欲摘取距离最近的一颗果时,奇迹出现了。小太子从王后右胁下渐渐而出,没有血,只有光。只见太子身上放射光芒,而天上飘洒束束香花,空中响彻幽雅音乐,地上涌出朵朵莲花……此时的蓝毗尼园五彩缤纷,美妙绝伦。
  “太子一落地,便能绕无忧树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声说道,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人们简直惊呆了。太子全身上下有32种异于常人的特征,如肤色金黄、发卷成绺、隆准高额、手掌宽大、十指奇长、腹圆似鼓,等等。讲话则声若铜钟,视人则目光如电。他在摩耶面前站定,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谢母后大人赐儿肉身,母后受苦了!
  “太子既然已经生下来,陀历国自然无须再去了,于是一队人马又原路返回。净饭王由于落枕,脖颈僵硬如铁,正在宫中作热敷。听说太子已安然降生,且聪敏异常,举止非凡,十分高兴。他把太子叫到跟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果然气度超人。遂决定双向交流一番,问他是如何知道说话的。
  “太子说,回父王,这全是您和母后教我的。
  “净饭王说,你不过刚刚出生,本王及你的母后何曾教过你什么呢?
  “太子说,回父王,您和母后以前心里这样想过,就等于是教了孩儿了。
  “净饭王说,哦,是这样,好,好呵,真不愧是我的好孩儿。
  太子说,孩儿还知道您常年受严重的落枕之苦,想这就为您祛除。
  “净饭王说,噢?孩儿却是如何祛除呀?
  “太子说,您只需合上双目,然后静想落枕的悄悄远离就可以了。
  “于是净饭王合上双目,静想落枕悄悄远离自己的身体。为了使太子的疗效更有把握,他甚至还自作主张想像那落枕之痛离开自己的身体之后,又化作一片云雾飘散了。当他睁开眼睛,再运动脖颈时——竟然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