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巴。”
被贯在了巨龙的雕像上,凛夜的脖颈发出了断裂的脆响声音。
这座位于地下龙脉深处的祠堂发出了轰隆隆的撼动声,地上的半透明金色水晶也散发出了光亮。
其他几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了一跳。
泫溟拉住了凛夜的肩膀,同时困惑的看向了阿衍。
阿衍同样跑过来拽住了凛夜的袖子,不知所措。
茫然的二皇子看向自己的父亲,而龙朝星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人,不假思索的朝着凛夜的方向跑了过去。
凛夜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血水,她扶正了自己的脑袋,扭头看向身后的龙武义,在一阵嘎啦嘎啦瘆人的骨头声响后发出了人声:“原来你是武斗派的?我还以为诗人会更文弱一些。”
龙武义双手拍了拍,微笑了一下:“凑齐了四圣之三便可以重塑地脉这件事本就是我最早投放出来,用以引导这整个闹剧发展的饵料。虽然中间经过了这许多的波折,不过最终一切的条件都已经达成。虽然消耗了一个准备了十几年的剧本……不过若是能将你们几个麻烦货留在这里,东州的故事便可以继续上演了。”
“那么自信?现在可是五打一哦。”
“谁告诉你是五打一的?”
龙武义轻松的笑了笑,轻轻的打了一声响指。
“噗呲!”
正在困惑的泫溟胸膛猛然被突出的利刃贯穿,炽热的火焰从她的胸口迸发出来,转瞬之间将这位曾经的四圣烧灼了个透心凉。
“你们……”
泫溟困惑的转过头去,看着身后背刺自己的人——那正是本已经失去了记忆的二皇子龙朝露,此时她脸上的茫然已经被得逞的阴险所取代,双手攥着那洞穿了泫溟的匕首。而在她的身边,阿衍正释放着火焰,目光冰冷。
还没等泫溟的说出第二句话来,她的身躯已经迸发出了大量的火花,被迸射的火焰瞬间吞没,变成了一道通红的火柱子。
阿衍看着熊熊燃烧的同胞,咧嘴一笑,将目光投向了凛夜:“现在你再算算?”
说罢,抬手召唤了数道燃烧着的羽毛刺向了凛夜的身躯,接连的爆炸让凛夜猝不及防,身体被炸飞出去了数米远。
龙朝露也拔出了匕首,一只手擒过了龙朝星来,将匕首稳稳地架在了妹妹的脖颈上。
一个重伤、一个被挟持、两个叛变。
凛夜从绝对优势的一方瞬间变成了孤家寡人,等她重新从地上爬起来时,阿衍、二皇子、龙武义,三人已经站成了一条线,用着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声音:“““自以为是的感觉不好受吧?”””
“是啊,这根本就是赖皮。”
凛夜苦笑着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正常来想人怎么可能同时控制三幅躯体,你这神之子究竟是个什么勾八东西。”
“““别把我和有苏蝉那样的废物混为一谈,我是母亲最早的创生物”””
“师父……”
被捉拿的龙朝星身体不住地颤抖,擒住她的二皇子掐着她的脖颈,嘻嘻笑着:“这才过去几天,喊得那么亲啊?别乱动哦,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星儿答应过师父不乱动的,你放心。”
龙朝星眨了眨眼,压制住了身体的颤抖。
那并不是因为状况突变的恐惧而发生的战栗,因为被匕首抵在脖子上的她很清楚如今的处境。
若是对方真的拥有绝对的优势,不可能多此一举的擒住自己用以要挟师父。
自己对对方还有其它的价值,他们投鼠忌器,不可能真的对自己下手。
而这也是龙朝星颤抖的原因,是因为亢奋。
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对方计划当中拥有一定地位的情况下,她可以想出几十种办法用自己这条命来为师父换取最大的价值来。
保底也能把眼前的挟持自己的二姐给单杀了完成一波非常赚的一换一!
凛夜看着被挟持的徒儿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知道这丫头根本没在怕的,心中苦笑一声,目光放在了眼前诗人的身上。
“我真的很好奇,即便是拥有同时附身其他生命体的能力,阿衍和龙朝露能够被你轻而易举的附身,可龙武义的身体不是那么简单能到手的吧?”
之前一直没把附身龙武义这个可能性列入考虑的原因便是如此,龙武义这种执念深重的灵魂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被诗人所夺取,若是毫无防备也就算了,可龙武义事先知道诗人的存在。
除非……
“你和龙武义讲条件了?”
“哈,真聪明。”
被诗人操控着身体的龙武义为凛夜鼓起了掌:“如果有下一个故事,我可真想用你来当主角啊。给你特地准备一个身边人一个个离你而去的特殊剧本,最后以孤独终老和背叛来做结尾,相信一定会很适合你。”
“听着真新鲜,闭上眼我都能想出来画面啊。”
凛夜的眼皮抖动了一下,斜眼确认了一下泫溟的伤势。
虽然胸口被洞穿,身体被火焰烧灼,但那应当只是诗人在短时间之内限制泫溟行动能力的手段,并不足以要了她的命。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凛夜坐在地上,依靠着身旁的一块水晶,擦掉了脸上迷住眼睛的鲜血凑在鼻尖闻了闻。
“我想不通,你已经是东州的大敌了,究竟开出了怎样的条件能让龙武义那个家伙自愿把身体交付给你。一个隐藏在幕后,编织了千年谎言的棘手货色,一心为了东州的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对你完全的信任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噗哈哈哈哈哈哈!”
利用着龙武义的身体,诗人开始了没品的大小,龙武义一直以来维持的形象在诗人的掌控下碎了个一干二净,不知道他本尊知道了会是怎样的一种感想。
诗人笑够了,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有些怜悯的看着凛夜:“人类是愚蠢的,比起客观的事实,他们更愿意将凭借自己已经知晓的情报来做出判断——你觉得在那位皇帝的眼中,我这个始终只敢躲在幕后的卑鄙小人更可怕,还是你这位在他面前力挽狂澜,大显身手的国师更可怕?”
“嗯?”
“不得不承认,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也正是因为你十分优秀,才会让皇帝感到忌惮。你许给他的美好愿景是他不愿意相信的。你在他的面前充分的展现了你的坚韧、仁慈、博爱,可这样的圣人恰恰是最不可能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