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三千一双湛黑的眸子又深又沉,在听完她这一番话后,眼底明显有什么一闪而过,却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更没有一丝温度,着实邪异得可怕。
看着这样的他,那一刻,饶是在hēi道上大风大浪这么多年的元仔也不禁全身一凛。
吹牛归吹牛,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上次栽跟头挨枪子,完全没有任何借口,就算搁到今天,让他再跟阙三千斗一把,毫无悬念,结果一定还是那样。
而那一瞬,听到祝白鸽说的那番话,又看到这样的阙三千,就连左笙都以为他哥要大开杀戒了。
可谁知,阙三千竟忽然松开了元仔的手。
祝白鸽耸了耸眉,唇畔勾勒出满意的弧度,也相当讲理的放开了他的手。
之后,他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从容淡漠的坐回座上。
只不过几人却都明白,这不是让步。
“把枪收起来。”祝白鸽拍了拍元仔举枪的手,随即也坐了下来。
元仔压了压脾气,收了手枪落座。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沉静。
左大少爷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气氛。
看了看对坐的元仔,又看看祝白鸽,再看一眼阙三千,三个人皆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似乎打算就这么僵持下去了。
“呵呵……”他笑了笑,目光最终落向祝白鸽,“说正事,白鸽,你是代表祝大少来的吧?”
“是,也不是。”祝白鸽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回道。
左笙挑眉,笑着又问:“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如果不是,你是来干什么的?”
“正经事你们跟元仔谈就好,我是来接陆蘅的,顺便……来找一下阙三少。”祝白鸽笑意盈盈的看着对坐的男人,说到‘顺便’二字时,声音刻意一缓,一副兴致满满的顽劣模样。
这家伙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不然……他为什么总是过分关注她和“祝南擎”之间的事,又为什么每一次提到“祝南擎”,他总是引导她疏远“祝南擎”,这些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要对付他口中的祝南擎?
可是,那他何至于在她说完那一句他是哪种人,她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她跟祝南擎是不分彼此的人之后,会有那样的反应?
难道这也是他故意的?故意摆出一副很在乎她,为她吃醋的样子??
不太可能吧……
如果这都能装出来,那她还真得佩服他。
阙三千没有说话,幽邃莫测的目光就那么沉静无波的落在她身上,不动,不笑,也没有了以往的玩味。
只不过,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魅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还有那种专属于他的——慵懒的优雅,也同样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呵呵……”祝白鸽轻轻笑了一声,“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阙三千这才勾勒起唇角道:“欣赏表演。”
欣赏表演……合着他竟全当是在看猴戏了。
呸!奶奶个腿儿的!真他_妈可恶!
祝白鸽眼光里闪过一丝狠厉,但终是没有发作,也没打算再理他。
转眸瞥一眼左笙,又状似无意的给元仔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