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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夸夸其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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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儿时,我们肆无忌惮,有的只是无忧无虑活蹦乱跳,甚至大哭大闹,尽一切所想让自己兴高采烈。
  曾几何时,我们稚气未去,但已不再无理取闹,而是寄予虔诚祈祷,希望岁月静好、身边之人安康永福;
  时至今日,我们心思缜密,但却少了那份童贞之乐,多了一份责任担当和心头点点淡淡忧伤;
  小时候,我们觉得磕破皮肉疼痛难忍,便只会嚎啕大哭;长大后,我们知道血流过后还可痊愈,也就学会了坚强容忍;直至今日,我们单凭一个苦笑,即可道尽人生百态,于高潮之中紧张,低潮时失落,从而学会了八面玲珑伪装自己,一切不过为了更好适应生活,逆来顺受。
  然而,此刻方然顿悟,原来还有比流血更疼之事,便是流泪不止。
  林煜昊沉下头颅,不再期盼苍穹之上会有上帝普渡众生,那是滑稽之谈与虚无缥缈之物。事到如今,自身强大撼天才能稳如磐石,屹立于乱世,让黑暗势力闻风丧胆,在战争中投鞭断流,所向披靡,方才护得人类文明繁衍延续下去。
  剑侍见他低头沉默,便又娓娓安慰道:“夜色朦胧树影婆娑,北风呼啸尘沙飞扬,枯枝败叶落地声响,交织一曲天地合唱;紧裹棉衣步履匆匆,脚印土地丈量红尘,孤独早已融入习惯,一杯浊酒驱除严寒;不知何时听到呼唤,转身回眸人却走远,明知再寻不回初见,梦里泪痕枕巾湿染;几人放下万千羁绊,却又无法更改情缘,人生苦短得失莫叹,因果注定己度彼岸。”
  听闻那声感慨,林煜昊手理张语嫣额前碎发,摇头苦笑着说:“剑侍,你懂得何为人生起落,何为大彻大悟?”
  “本护法知道人生跌宕起伏,却是不晓得感情之事为何有时情深似海,有时反目成仇,令人担忧难眠又使人醉生梦死。”剑侍实话实说,人类感情它是一头雾水,但好歹也是驻扎地底千年之上的老怪物,历经太多时代变迁与国度浮沉,对沧海桑田之悲叹还是感触颇深的。
  “很正常不过之事,你生而为剑,当然体会不会那血肉相连之亲情,肝胆相照之友情和相濡以沫之爱情,自然也就无从得知它们有多么弥足珍贵。”林煜昊侧过脸去,神色略表同情。
  世间万物,生命诞生已是天命注定,此为无法抗拒之事,倒也无需多愁善感。林煜昊时常在想,倘若自己不以人类婴儿方式诞生于世,而是一只吃喝拉撒睡的猪。出生于粪坑之上,被拦于猪圈里养肥,终结于宰猪场屠夫刀刃之下,从此过完一世,会不会也有人类那般感慨?
  “所言极是,本为剑刃,噬之人血,谈何人心之说。”剑侍于空中晃过一圈,语气平静如水,剑就是剑,人就是人,思想也难混为一谈。
  “沉重话题多言不好,很容易让人忧郁不安,从而丢弃内心自信与斗志昂扬。”林煜昊展眉微笑,人的消极情绪可以如洪水般倾泻,但要懂得适可而止,不然会泛滥成永无止境的悲伤汪洋,此乃心境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