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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敌手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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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成国公主驸马府。
  
      武朝开国以来,周氏皇族开枝散闲,但实际上手下却有着超乎想象的商场产业与财富,如果拿到明面上来,或许足以令所有人为之咋舌。
  
      当然,聪明人都懂得明哲保身,江宁一带,成国公主的势力,基本上都是游离于诸多大事之外的,手下的诸多产业,也无非是闷声发大财的态度。因为这样,周围的诸多皇亲,也比较愿意亲近这边。今天下午康王周雍领着一对儿女与诸多才子喝过茶之后,就也顺便过来串门。
  
      这时晚饭的时间已过,周雍在院子里与皇姑聊着天。方才他的一对儿女与康贤也是在这里的,只是小佩与君武常来这边,也就不怎么闲得住,拉着康贤跑去驸马府的藏珍阁看好东西去了。周雍平日来驸马府这边不多,但小时候与作为姑姑的长公主周萱还是很亲密的,家长里短地聊了好一阵子才从院子里出去,在花园附近才见到了康贤,至于那对儿女,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
  
      周雍对康贤一向尊敬,这时候两人说着话朝花园那边过去乘凉,一些琐碎小事之后,才有些随意地提起了今天下午的事情:“今日带着小佩君武在香暖茶肆那边,与一些才子同游之时,倒是看见一人,乃是姑父之前提过的……”
  
      他说起整个事情的过程,连同柳青狄的现身,说那些话时的态度:“呵,得第一才子之名不易,这柳青狄看似豁达,口口声声说宁毅才学惊人,实际上怕也是心有嫉恨,想要说些是非,此等说法多有不实,但其后看来,竟有许多人知道此事。对于那宁立恒,姑父前些时日说些让小佩君武拜其为师,我便想见上一见,只是不知这苏、乌两家布商之事,姑父可有知晓。”
  
      两人在凉亭之间坐下,周雍说出这些话后,康贤那边已然笑了出来。实际上要说周雍之前对这事很上心,康贤自然是不信的,一直以来对于小佩君武两个孩子的管教,或许康贤做得还比较多。先前说让两个孩子拜江宁第一才子为师,那边也就是随意点头,反正第一才子嘛,又是康贤说的,肯定没错,周雍的态度也就是要拜师了随叫随到便成,至于宁毅如何,反正是康贤把关的。但或许也正是今天的见闻,才能让他稍稍上一点心。
  
      皇家之人,骨子里终究还是在乎实干的。
  
      “呵呵,类似问题,月余之前,我倒也同样问过立恒一番,当时苏、乌两家皇上之争闹得沸沸扬扬,尘埃初定,苏家到最后被摆了一道,他还在人面前怒而写出《酌酒与裴迪》的诗作,我本以为他心中气恼,事情若解决不了,多少还是得来找我帮忙,在家中等了数天,后来在老秦家中遇上,此时满脸心事,下起棋来也是心不在焉,可偏就是不开口相求,实在让人生气……”
  
      “若是这样,倒是有几分傲气。”周雍点头道,“倒是姑父与这宁毅,竟是熟识么?还有……秦老?”
  
      他想起那宁毅的样貌,不过二十出头,实在年轻,原以为姑父只是认同其才华,这时候听起来,才觉得交情不一般。
  
      “呵呵,本是棋友,倒也无涉太多,不过后来,立恒倒是帮了些大忙,啧,受益之人多矣。”康贤肃容点了点头,随后才笑出来,“不过后来才知,并非傲气。呵,我当日与他说,你我如此交情,莫非开口相求一次也得如此谨慎?此事有涉他声名,对于那苏家来说,影响也是极大,我原也决定了出一次手替他了结,谁知他随后也就说了一句话,令得我此后月余都不好再提此事,呵呵……”
  
      他心中觉得有趣,笑得开心,周雍皱起眉头:“一句话?”
  
      “呵,那布褪色的。”
  
      康贤摇了摇头,这简单的话语也轻描淡写地浮动在凉亭附近,周雍的表情似乎还有些疑惑,一时间,周围安静下来,过得好半晌,他才真正消化了这个意思,反应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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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府中交谈在进行的同时,乌家正厅之中,一场争吵与议论正在发生着。家丁们远远地守住了这片区域,只是偶尔回头能望见那边的人影摇动,却难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在那决定了整个乌家命运的人聚集的房间里,各种以往不曾有过的古怪气氛在浮动弥漫着,人们的情绪,都与往日不同,愤怒、错愕、恐惧、荒谬,甚至夹杂着偶尔爆发出来的歇斯底里。
  
      “不管怎么样,三分之一的事情不可能……荒谬,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争吵其实已经进行过好一阵子了,最初听乌启隆说完这些事情之后,大家先是沉默了许久,然后感到荒谬的议论起来。即便是以贪婪著称的商场之上,也极少出现这样的事情,一个商户摆明车马地另一个商户说,你给我三分之一的家产吧。这种事情乍听起来简直连讨论的价值都没有,然而,当气氛逐渐沉淀下来,当他们从乌承厚等人的脸色中了解到事态并非开玩笑,并且随着时间带给了他们思考的空隙之后,这些人才能够理清思绪,去考虑整个事情的严重性。
  
      “给他们三分之一?然后再拿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家产去活动打点?到时候我乌家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我们……我们就算死了,如何对得起乌家的列祖列宗,他们花多大的力气攒下来的家产!江宁第一布商的名头……”负责贺州一带事物的吴承洛摇着头,“不过是褪色,我不信会弄到抄家的份上!只要多活动,多打点,我乌家未必顶不过这一关!”
  
      “墙倒众人推啊,老七。”乌承远说了一句。
  
      另一边,乌承克铁青着脸:“给他们三分之一,然后败掉一半或者三分之一,以后放掉市场份额,只做皇商,苏家就是这么想的。这件事之后,若不是这样,你以为苏家会轻易罢手?”
  
      “你也说了苏家不会轻易罢手,谁知道他们背后不会偷放消息或者阴我们一道!”
  
      “他们吃下去也要时间的,更何况……这样对他们名声比较好……”
  
      “没弄死我们家名声比较好?”吴承洛有些荒谬地看着乌承克。
  
      “至少不会被人说收了我们家的东西还逼死我们……”乌启隆语气低沉地参战。
  
      “逼不逼得死,还是个问题呢!”
  
      “七叔,别说气话……”
  
      “我没有在说气话,是你被那个读书人吓到了!谁不知道那些什么才子就会夸夸其谈!”
  
      “可真的要打仗了啊,而且墙倒众人推啊,七叔!现在是一群人盯着苏家,他们还没下口,是等着苏家自己倒!苏家在外面还没出大的娄子。可如果我们家出这种事,把柄人人都能拿,人人都能落井下石!我们乌家的对手比苏家少吗?”
  
      “也不一定到那个程度!如果我们照他说的做,跟到了那个程度有什么……”
  
      “闭嘴!”
  
      砰的一下,一根拐杖砸在地上,吵了这么久,夹杂在周围各种的叽叽喳喳议论声中,坐在上方的五叔公乌镇终于发飙了,此时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
  
      “少在那里说些白话,现在不是什么程度。是抄!家!灭!族!”他用拐杖在地上敲着,“抄家灭族!”
  
      周围声音一时间都已经安静了下来,老人环顾了四周,倒回椅子上,一边喘气一边说话:“还没明白吗?不是什么程度,错了之后不是给三成还是六成的区别,你要是说错了,就是抄家灭族,现在这里的所有人,这里的,外面的,你家里的老婆孩子,死的死,发配的发配。这个时候了,你们其实都知道了吧……别吵了,说点有用的。”
  
      “只能……只能去走一些大人的门路……”乌承远犹豫了一阵,说道。
  
      上方的乌承厚摇了摇头:“十天的时间,三省六部级的大人们,钱再多也走不通了。”
  
      五叔公乌镇缓了缓气息:“其实若真是谈崩了,真的有这么严重吗?大家先想想这个吧。”
  
      “陈家跟吕家也在盯着我们,他们以前做皇商,现在想要往更大发展,他们……有以前的官场关系,我们乌家若倒了,让出份额,他们一定很高兴……”
  
      “墙倒众人推肯定的……”
  
      “而且真的要打仗了,如果是以前……”乌启隆皱了皱眉,“那就多半有转圜的余地……”
  
      “未必打仗了就一定会出事,可能性有多大?”吴承洛说道。
  
      “我不知道。”乌启隆坦率地说道,随后环顾一周:“各位叔叔伯伯,你们觉得呢?你们……敢冒这个险吗?”
  
      抄家灭族这种事情,终究取决于皇帝的心情,若只是单独一项,或许还可以冒冒险。然而打仗前夕再加上事情曝光后各个布商可能的推波助澜,再加上皇上可能听到这事情后的综合反应,没人能有什么好的心情,一阵难言的沉默。五叔公拐杖敲了一下:“那这点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未必没机会。”乌承克想了许久,方才说道,“那宁立恒的说法很简单,无非是让我乌家用钱来买时间,但生意总能谈的,他的说话里,到底有多少在虚张声势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要看看乌家有多想要平稳交接,如果不稳,他们要花多大的力气,这中间,具体又是谁在策划,谁在拍板,总要先弄清楚这些事才行……”
  
      乌承厚点了点头:“无非是苏愈、苏檀儿、宁毅这三个人……”
  
      乌承远皱眉道:“宁毅怎么样我不清楚,但苏愈、苏檀儿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真是一次试探就谈崩怎么办?”
  
      乌承厚沉默片刻:“得看他们有多果决、多想要了……”
  
      “苏檀儿最近也不好过。”乌启豪在那边抬起头,“我乌家终究有机会不出事,而且就算情况再坏,眼下也能撑上几个月甚至大半年……苏檀儿现在一定迫切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事情由她主导,我觉得……一定会有谈判的余地……申请延后的消息公开的时间是最关键的,如果能拖过这几天,我们也许可以放假消息,让市面上不知道该信什么。”